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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4章 正式開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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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切聽從母後的安排。”朱正還是那般面無表情,黑耀冰涼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跪在軟榻上淚流滿面的女人,他對這個女人沒有情,而今未立太子,孩子養在誰那裏無所謂。

記得他第一次在母後身邊見賢妃,直到後來從了他,她一直都是那般得體,從未有過現如今的狼狽,而令她狼狽的原由,她口中能護他皇兒周全的女人也令他難得的多了幾分好奇。

面色一冷,朱正又想到朝堂之事,道:“朕還有許多折子未批,就先走了。”說完擡腳就走。

望著皇上遠去的背影,太後不禁搖了搖頭,而後看向賢妃,撫著賢妃的背脊,太後幽幽嘆了口氣:“哀家當年答應過幫你完成一個心願,今天哀家答應你這個請求。只不過那秋美人位份實在太低,二皇子就先由哀求照看,哀家準許秋美人可以探望二皇子。”

“謝太後,謝太後。”一時激動,賢妃雙掌撐身子,頻繁的磕著頭謝恩。

“好了好了,快躺下吧。”

一個將死的女人,朱正並未見得有多掛心,他此刻完全是因戰亂心煩意亂,朱正挑偏僻的位置散步,不想看到那些花枝亂顫的女人,途徑一座宮殿時,聽到女子嬉笑心情更為惱怒,朱正問身旁的大太監蔣權:“此殿居住何人?”

雖然地處偏遠,但蔣權腦子裏莫約有一絲印象。

“回皇上,這霽月閣裏頭住的是秋美人。”末了,還不忘補道:“乃是左都禦史大人秋大人的四姑娘,婉昭媛的妹妹。”

聽到裏面住的是賢妃口中的那個女人,朱正不由得緊了緊眉。

驀然,墻院裏頭傳來一道女子清麗的聲音,幾分清冷卻又悅耳:“落子不悔,我說贏了就贏了。”

察覺到皇上臉上露出稍許怒色,蔣權心中一驚,這說話的定是那秋美人,皇上最不喜嬌縱弄權之人,現下皇上正為戰亂煩心,賢妃又那個樣子,這秋美人怕是要撞到刀口上了。思及如此,蔣權忙到:“皇上……”

未等他說完,墻院裏又傳出一道女聲,委屈之色盡顯:“南喬姐姐,主子又耍賴了,回回都是如此。”

“如壁姐姐,你便是喚南喬姐姐也無用,主子說了,這裏她最大。”那名喚南喬的宮女未回話,倒是一道細間的聲音插了進來,一聽便是個小太監。

“南喬姐姐,你看他們都欺負我,這回你可得給我做主。”宮女的聲音裏帶著焦急,可聽了只會令人會心一笑。

“主子,這規矩可是您定的,您倒好,自己先不遵守了。您要是這樣,以後我們都不陪您玩了。”這道聲音帶著幾分沈穩,想必是那名喚南喬的宮女了,未了,那聲音再次響起:“還有你,小夏子,主子違反規矩,你不規勸,還在一旁添柴加火,處罰加倍。”

“南喬姐姐,我……”小太監剛準備回話,卻被那清麗的女聲打斷:“好了,多大點兒事兒,值當你們這樣麽,今兒個我下廚,算是我輸了這盤棋的懲罰,接著來吧。”語調十分快,好似又一點都不在意著輸贏。

話音剛落,裏面兒便傳出歡呼雀躍的聲音,隨即卻又被清麗的女聲喝止:“都別吵,如壁,我們再來一局,這一次我一定贏你,如果輸了,明兒個一天的膳食都由我來做。”

“主子,可莫要說大話。”

“是不是大話,一會兒見分曉,輸了的人可別哭鼻子。”

至此,墻院裏便再沒了大的聲響,只是偶爾傳來幾句嘻鬧的聲音。蔣權見皇上一直站在外邊巋然不動,臉上表情舒緩了些,他心裏也松了口氣。

本以為皇上會誤認秋美人是仗勢欺人的主兒,現下看來,是不這麽認為了。

蔣權之所以對這秋美人有一絲印象,全賴自己那徒弟前幾天提及過,說是他有個要好的朋友在此處當差,當時他還以為是徒弟受朋友之托,求他這個師傅在聖上面前提及一下,畢竟宮裏的女人都千方百計想要爬上龍床。

誰料他那徒弟什麽也沒說,只是歡喜的說了和朋友相聚的趣事兒,完全沒提及那秋美人。他也只是當時訝異了,過後便忘了,宮裏的女人如過江之鯽,哪由得他操那份閑心。

皇帝一直沒有離開的跡象,聖意難以揣摩,蔣權也只能安靜的守在一旁,半響,那紅墻裏又傳出聲音,這次卻是十分正經,經歷的前次,這次倒也能由聲音分辨出裏頭說話之人是誰,也只是局限在名字。

“主子,奴才聽說最近戰事頻發,連皇上都為此焦頭爛額呢,您說這得打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。”小夏子平述道。

“沒有兵臨城下,這就不是你我該操心的事兒。如壁,發什麽楞,到你落子了。”秋美人快速轉移話題,好像不太想繼續往下聊。

“主子,你說咱們的軍隊能打勝仗麽?”如壁追問。

“能。”秋美人語氣決然,讓在外頭聽著的朱正心氣一陣好,可接下來的話,便讓他的臉徹底變了顏色:“只要咱們的皇上眼睛擦亮點,勝仗指日可待。”

“擦亮雙眼?主子的意思是皇上的眼睛是蒙了塵嗎?”如壁天真的問,聽得外頭朱正眼角抽了一下,蔣權則是冒著冷汗。

“主子剛才說的是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”回話的是南喬:“奴婢以前聽主子說過一句話,攘外必先安內,對付敵人首先要自己團結,朝堂上的關系盤根錯節,必定得大刀闊斧,確實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情,咱們也操不了那心。你倆專心下棋吧!”

“嗯。”突然,傳來女子一聲嬌笑:“如壁,你輸了。”

“啊,主子你耍賴。南喬姐姐,怎麽會這樣?我的子都沒了。”

“誰讓你剛剛不專心,只顧著聊旁的去了。”

如壁一陣愛哀嚎,秋美人也在旁調笑:“好了好了,別嚎了,都怪小夏子,不該提什麽戰事,你的懲罰算在小夏子身上啦。”

“謝主子。”

小太監沒出聲,許是錯愕了吧,外頭的人如是想。

倏然,朱正嘴角劃過一絲肅殺,道了一句:“走吧,回三清殿。”

蔣權應了一聲,忙不疊的跟在皇帝身側,大步離去,心裏卻為剛從秋美人的那番話捏了一把冷汗。

妄議朝政,言詞犯上,這可都是死罪。

回到三清殿後,朱正繼續批閱奏折,心裏卻一直咀嚼著六個字‘攘外必先安內’。

而霽月閣裏,全然不知方才有人在外偷聽過,他們全部聚在一起時,也時常會聊一些宮中、朝堂上發生的事情,因此阿濃雖足不出戶,卻對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多。

阿濃與如壁下了幾盤棋後也未再繼續下下去,只因她後來盤盤皆是贏家,如壁輸的差點哭了出來。

沒棋下後,阿濃一個人拿著棋子依舊坐在院中研究著。都說人生中最大的對手就是自己,此時她自己跟自己下著,玩得好不歡樂。

太後從賢妃宮中出來後,也來到了霽月閣,她不同與皇上的隨意散步,而是專門前來。

霽月閣的大門虛掩著,太後身後的小宮女手腳靈活的上前推開大門,剛進門,太後便看到一個素裝打扮的女子正坐在院子中央,對著一盤棋局苦惱著。

太後手指一動,正好打在身旁的嬤嬤手背上,那嬤嬤也是個人精,立即高聲道:“太後駕到!”

阿濃被猛的一驚,指尖的棋子直落盤中,她驚魂未定的擡頭,便看到一位衣冠華服的老太太,好不威嚴,聽到方才的唱和,她立即行了個大禮:“美人秋氏意濃叩見太後,婢妾不知太後前來,請太後恕罪。”

正在屋裏幹活的奴才們也聽到那聲唱和,急急的出來全跪在地上。

“都起來吧。”阿濃跪著,看不清太後的神色,聽太後沒有追究,她才謝恩規矩的起身,低著頭,不敢往前多看半分。心裏也松了口氣,總算來了。

“哀家聽皇後說你身子弱,所以要靜心休養,如今可有大好。”太後直接走到方才阿濃所座之處對面,如圭也快速的呈上一杯芳香四溢的花茶。

阿濃立在棋桌旁,太後坐下,她這才看清太後的全貌,雍容華貴,看著比實際年紀年輕不少。想到方才的問話,她落落大方的回道:“皇後體恤婢妾,婢妾十分感激,只是婢妾不爭氣,還未能好全。”

“坐下,與哀家下一盤。”太後一面說道,一面吩咐身後的侍婢將棋子收好。

”是。”阿濃也不說推辭之話,福了福身子後坐倒太後對面。落座後,太後突問:”方才哀家見你愁眉苦惱,可是為棋局所困?"阿濃輕輕額首,掃了眼自己院裏的人:”他們雖都會下棋,可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所以啤妾才一個人下著解解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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